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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館首頁 訂閱 / 取消電子報  史前館電子報第379期 2018.9.15

現地遺址保存博物館的理念與實踐─二十年後再訪加曾利貝塚博物館

文‧圖/劉世龍

  在考古博物館工作多年,對於貝塚這個專業名詞曾抱著非常夢幻的想法。殊不知考古學同仁告知,那就是史前的垃圾堆,一夕夢幻雖破滅,卻也瞭解貝塚在考古學上的價值。臺灣與日本群島這一海域都有著豐富的海洋資源與航海技術的史前人類,他們最早大都隨著海洋與河流的交會處建立起聚落的生活,如臺南南科大坌坑遺址或是臺北的圓山遺址等,這類考古遺址都有著許多史前人類食用貝類的飲食文化,因此可以在這些遺址發現許多史前的垃圾堆──貝塚。


加曾利博物館平面圖。

遺址公園入口。

北側貝塚保護室。

南側貝塚。

聚落遺留柱穴。

聚落復原。

加曾利犬。

  筆者2018年有幸參訪日本千葉市立加曾利貝塚博物館(Kasori Shell mound Museum ),該館在20年前曾由本館研究人員呂理政先生前往參訪。時隔20年,筆者也趁機訪問該區其他博物館之餘,透過當地館員介紹再次參訪該館,重新審視一個遺址博物館歷經20年營運的艱辛過程。

  位於千葉縣千葉市的加曾利貝塚博物館是日本國定史蹟,據統計,在日本約有2400處繩紋時期的貝塚,而東京灣約有1/3比例出土處(700處)。由於千葉縣環抱東京灣,在此地區可以發現許多貝塚群(約120處)(註1)。

  加曾利貝塚位於東京灣岸,貝塚分佈在阪月川古山支谷西方的洪積台上,貝塚的分佈大致可分爲南北兩群,北貝塚是長160米、短徑145米的環狀貝塚;南貝塚是長徑185米、短徑155米的馬蹄形貝塚。兩貝塚群互相連接,呈現全長345米的「8」字形特殊形狀。南、北兩貝塚都是利用自然地形的窪地棄置貝殼而形成,北貝塚主要屬於繩文時代中期,南貝塚屬於晚期繩文時代。

  住居遺跡是以貝層的邊緣為中心,分散在台地東面的傾斜面上。根據1962年至1967年間的持續調查,發現有110棟住居遺跡,除了少數是繩文早期和晚期的遺跡以外,大半屬於繩文時代中期後半的住居遺跡。此外,在貝塚的東側發掘出土的53具人骨是日本史前時代最早的埋葬遺跡。

  從時代考證,加曾利貝塚大約在日本繩文時期五千年至三千年前,是日本最大的貝塚群,由於豐富的魚貝類與森林資源的供應,留下了豐富繩紋土器與日本美術的原始藝術的開端。這個遺址大約在1886年被發現後,發掘了繩紋土器加曾利B型態的土器,爾後1962年因都市開發遭到破壞後,隔年日本遺址保存運動高漲,經過萬名千葉市民與專家連署,在歷經約80年後建立了加曾利博物館(1966年),同時千葉市購買了位於本區的南北貝塚區上土地,分別在1971與1977年將南北貝塚地區指定為國定史蹟保存。

  環顧佔地十多公頃的遺址公園,分別散落了南北兩座現地保存的貝塚遺址、住居跡群現地遺址。另外於1971年成立至今的博物館,同時在北端也保留一棟建於江戶時期的民宅。除此之外,為現地遺址教育需求所蓋的聚落復原與體驗教室等場所。本文將根據本館24年前參訪的資料來審視今日該館營運概況(註2),並依該館近50年的經驗,來反映臺灣目前的考古博物館現況發展。

完整保存與維護繩紋時期聚落與貝塚群

  該博物館1971年成立以來,保留南北兩處貝塚及一區生活聚落遺址。位於南北兩區貝塚為單一的史前垃圾堆,在文化層的剖面依照時代順序,我們可以發現不同食用貝的種類。在文化層剖面上,考古學家明確標示了貝塚斷面所呈現距今5000至3000年前人類生活的證據,不同的貝類種類、人類原本作為儲藏的洞穴,後來又數百年後,發現灰坑廢棄後上層又有大量的貝塚堆積。從貝類的飲食文化中,考古學家依貝殼的種類,分析曾屬於東京灣現有的貝類。事實上,部分貝類在史前人類的大量食用漸漸絕跡。

  而位於北貝塚旁有著大量史前生活群聚的痕跡,在4500年至3900年前,這裡有許多柱穴交錯並重複使用。透過考古學家的分析中,當時在這片水草肥美的森林區,史前人類的食物來源不只來自河海資源,同時周邊各種樹木的核果,都成為當時人類的食物來源。同時從食物遺留中了解當時尚未進入具規模的農業時期,工具形制多以石斧、網墜等適於漁獵生計使用。

  在居住地而從當時史前人的房屋柱穴的位置,可了解當時這個聚落規模,尤其在一處依據當時柱穴的數量判斷,有可能構築了一個直徑約19公尺的大型建築,可推測當時史前人類群聚,似乎有了共同集會的場域觀念。

  在20年前本館參訪報告中陳述,該遺址區的規模與現況與筆者參訪似乎並無太大的變化。對於貝塚區的保護,仍利用特殊藥劑進行覆蓋保護,而檢視每日進入貝塚參觀人數,維持平穩每日約有百來位的參觀人數。其中南側貝塚一段因展示剝製至其他地區展示,遺址所有仍維持20年前狀態,在這期間也透過東京文化財研究所在半世紀間從錯誤的保存技術導正,因此才能將繩紋人的生活脈絡公開展示。此外,該館後續考古工作,透過該館考古人員與民眾參與式持續的考古挖掘,延續本遺址的學習能量。

日本聞名的加曾利陶器型制與相關墓葬形式風俗

  史前人的生活型態演變中,陶器製品的發展,說明了史前人類由游牧生活漸漸形成定居、聚落的生活型態。同時裝飾品的出現,也說明了人類生活對於信仰與階層觀念的區別。日本陶器演變在繩紋時期高度發展,藝術形式從高度紋飾裝飾演變為重視實用的素面薄胎器型。

  根據加曾利遺址中發現了目前命名為加曾利B型及E型的土器型制,陶體部分微微隆起,擁有勻整優美的曲線造型,陶器開口部分飾有漩渦等花紋,器型的演變從深缽厚胎而成為淺缽薄胎的變化。在挖掘的穴居周邊所發現的土器,這些土器除了為生活陶之外,繩紋時期高度裝飾性的土偶以及鼓型耳飾,我們可以了解他們社會結構的穩定,人類生活朝向階層與裝飾文化。而土器的使用,不僅為飲食器具,同時發現墓葬陪葬,也做為覆臉陶缽。這些墓葬出土飾品散落位置,都說明了當時史前人其實非常流行穿戴耳飾。

  從博物館的展示陳列中,無論大量的繩紋土器加曾利E式土器、崛之內式、加曾利B式土器,在日本繩紋土器的演變中,加曾利遺址曾發現非常重要的型態,尤其加曾利E式土器型制也因此散播於周邊的遺址中。綜觀這遺址如此大量的石器、骨器、貝器、陶器的碎片後,以及大量食用貝類的貝塚,都說明了加曾利遺址五千年前的人口密度與文化變遷。

  此外,一個有趣的議題便是當地史前人對犬類是畜養或是食用?加曾利博物館也展示了日本最早的犬遺骸,根據散落在此遺址多數犬類的遺骸不完整性,少數也有完整個體埋葬的方式。這些史前犬除了協助狩獵成為人類朋友外,也有作為食用的可能性。犬類被視為人類的夥伴,是數千年來的習慣,因此加曾利博物館在挖掘出最早的犬類遺骸,為了該館的活化與再生,結合了史前犬類與加曾利E型土器,在2014年設計加曾利犬的推廣大使,試圖重新建立起該館的形象,也增加了市民對該館的興趣。

地方博物館的經營方針

  加曾利博物館開館至今已46年,雖擁有背後悠久的歷史脈絡,但礙於經費窘困,筆者至館參訪時,其實現有展示並沒有多大更新。雖然試圖陳述許多知識,但展示手法並無新意,多數資料較吸引專業考古人員詳讀,但一般遊客可能較無法花太多時間仔細閱讀資訊;另一方面,較為可惜在展示媒材傳達上,明顯感受到經費籌措窘困,對於現階段展示更新似乎非常困難。

  經由在地博物館員的說明,當地千葉市對於這方面的經費,已無法將更多預算挹注於此,因此展示僅能維持現狀。該館新任二年的館長高梨俊夫先生(該員為前國立歷史民俗博物館展示部主任)也說明,目前大多以教育活動補助方式專款申請園區經費,以活絡博物館的教育活動為優先考量。

  由於該館的重要性與遺址知名度在日本教科書都有介紹,因此學校參訪的現地遺址教育解說活動更加頻繁。此外,該遺址公園有著復原聚落與史前植物的復育,日本銀髮民眾對於考古學大都抱有相當大的興趣。該區的考古協會也參與加曾利陶器的復原課程。同時透過史前聚落的食衣住行體驗活動,活絡在遺址博物館的使命。本館卑南遺址公園當初的規畫概念,應該也來自加曾利博物館,現址博物館的使命應賦與緬懷歷史,創造未來有機的成長,同時適度與社區結合、共同創造,才有可能扭轉困境。

註1:這份資料與本館同仁20年前往參訪的遺址數量已有變化,約略增加25處新遺址。

註2:該筆資料為呂理政所撰〈考古遺址現地保存的理念與實踐─以日本千葉市立加曾利貝塚博物館為例〉。

(本文作者為史前館展示教育組研究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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